而且这次新经验确实对我帮助也挺大的,等于我们用一个比较浓缩的社会缩影,将上至首脑下至平民不同阶层的人物对一个人不同侧面的感受和反馈展现出来。这样的叙事角度,对我们后边的创作都有帮助。它更能比较“完美”地写一个人。过往人物传记片基本上是上帝视角,是全景观的,这个时候我们把看待一个人的角度整个降下来,用普通人的平视角度来看他,这种尝试是很有益的。
把视角“降下来”,从普通人的侧面平视李大钊
澎湃新闻:近年来,你一直致力于做以人物为中心的电影,这次这样不同以往的“散点透视”的叙述方式给人物形象的树立打开一个什么样的新空间?
管虎:对我来说,世界各国都有自己的主流电影,我们现在等于做的是一些符合大多数人的价值观的电影。现在我们做主流电影更多的贴合观众,从平民视点寻找情感共鸣,这是我们这几年一直在努力尝试的方向。这一次《革命者》算是有一点实验性在里面,也努力想把电影语言往前推一步。
澎湃新闻:这几年你一直在拍主旋律的电影,在这个类型的多样化上有怎样的探索心得?
管虎:对于我来说,最大的吸引力在于这件事完成以后,守常先生整个人栩栩如生的在我面前了,以前他可能是停留在课本上,或者是大家从上一辈人那里得知的一个历史人物,但现在这个是真实的一个人了。
在充满革命浪漫主义的诗意镜头下,以李大钊为代表的中国早一批马克思主义者们为救国救民上下求索的激昂征途,在一个个鲜活的人的视角中得以展现。
澎湃新闻:电影里其实有说,那个时间是中华民族的至暗时刻,但是大部分镜头都非常的光彩明艳,在视觉风格的选择上出于什么样的考虑?
澎湃新闻:这次影片的结构也很特别,剪辑上有很多打乱时空的尝试,为什么选择这样的方式?
具体到电影里边,我们把一些“贩夫走卒”、“邻家大叔”式的东西,尽量多地按我们了解到的细节明确了,比如说白客演小偷,这样的一些交集,或者有一些李大钊对儿女的感情,也把它落实了。这些是非常小的细节,过往的宏大叙事里不太涉及到。
管虎:会的,开始就有过,一定会经历质疑和担心,但是这种叙事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所以我们下决心想这么做,并不是想挑战观众,而是想在电影这种新语言上往前走一步。观众即便说暂时都适应不了,慢慢在这电影的过程当中,可能也会留下一些疑惑的地方。那么他也许会回去看一下百度,查一下历史是怎么回事,也不失为一个好事。
【对话】
管虎:如果能够栩栩如生地营造出一个当时的时代,让大家跳离书本去沉浸到电影的世界里,所谓的革命者的精神,无非就是咱们刚才说的一种信仰的力量,并且坚持到底的决心。这个劲儿,我觉得用电影的手段来表现,可能在几种艺术形态里是最直观的能给到观众的,那么怎么去理解,每个观众有自己的答案。
管虎:对你们是意外,对我这一点都不是意外,因为我跟易峰已经打交道多年,在剧组给他上妆后,看着他背影走路,或者看着他正面笑起来,我都觉得像。咱们印象中的主席大多数还是在新中国成立以后,但是真正的28岁的青春勃发、追随信仰的青年毛泽东,我们需要一个崭新的形象,我觉得他是比较合适。
管虎:看现在的成片是相对节奏比较快的,拍摄的过程中,很多镜头其实非常完整,演员的调度和镜头的配合,都非常流畅但比较长,后来为了节奏去剪短,其实有一点点心疼的。这种场景的完成度就得特别高,有时候一天就拍一个镜头,开始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后来我就劝导演说,一定要多拍点备用方案,但这些长镜头其实是非常费工费力的。